河提上一只幸运的小鸟在树冠中啼鸣。
一丛雏菊,在毫无征兆的侵袭之后依然野野地开在路边。
一场雪融化了就融化了,大地很快就会恢复宁静。
就像十年前那一场义无反顾的远行和追寻,什么也没有发生,什么也没有留下。
远处,一位牵着老牛的老人,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吆五喝六,亲切地犁着富足和悠闲,草烟的味道熏到了所有世俗的杂想,却温暖着几代人鲜活如初的幸福。
秋分、寒露、霜降、大雪……
暑去寒来,声息不止。
只有记得做一个有心人,即使躲在一朵沉默的露珠里,也不忘去捡拾一些诗歌种植、温暖和燃烧,做一个和乡下那些大手大脚的兄弟们一样在劳动中提炼幸福的男人。
写下这段文字,我决定携带一个和二个动词,再去走一遍水帘洞和野花谷的里程,让汗水背负牧歌接受我无声的阅读,醉卧在浓浓淡淡的炊烟里,去做一些平凡的事情。
花梨岭的钟声已经安静了一些岁月。
或许明天一场雪又要落下。
或许四十多个春秋,远不如做一头牛所能获取的幸福实诚和坦然,可以不顾忌光阴会悄然逝去,不顾忌来年有无草长与莺飞。
一直到现在,都是风雨反复出现在我的窗外,没有一刻停止思想和行为。
儿子在认真地做着作业,爱人系着围裙,一边做着可口的饭菜,一边关注着《经视直播》中的家长里短,把笑意写在渐渐明显的皱纹里。
岁月递进的脚步悄无声息。
我把幸福和欢乐堆在儿子成长的路上。
茁壮成长的儿子不仅是我生命的复制,他的愿景远远高过我们。再过几年,他就要托起生活的重担,去打拼属于自己的天空,不仅仅是做一株野野的开在路边的雏菊……
此刻,向上或者向下的路上,都不是杜甫穷困潦倒的地方,一粒文字远不能击中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念想,我永远只是一滴清晨的潮汐,足够安静也能顿悟恩泽、根系或者风花残月……

